何飞的童年是一幕血与泪的悲剧!
一九西O年隆冬,座落在锡伯河北岸的新丰村,天刚擦黑,就响起了阵阵锣声!
“当!
当当……”急促的锣声一声接一声地从村东敲到村西,又从村西响到村东。
锣声惊醒了沉睡的人们,家家户户那毛头纸糊成的窗户里,顿时透出微弱的灯光。
村子里的狗叫得乱了营。
新丰村八面应酬的老村长,一边敲着锣一边喊着:“乡亲们听着,各家的主事人都到村东口集合,有事相商:十万火急!
十万火急!”
锣又被敲得震天响。
一会儿,村口聚集了一群破衣烂衫的庄稼人。
北方的隆冬,正是“狗龇牙”的时候,衣衫单薄的穷哥们儿,冻得浑身首打哆嗦。
他们缩着脖子,手揣在衣袖里,跺着冻麻木的脚,焦急地等待着村长喊话。
跟在村长后面的是地主谢老万。
他围着狐狸皮的脖套,穿着一件羔皮大衣,唠叨着,流露出不满的神情。
“老村长,黑天瞎火的,鸣什么锣。
又是要什么特别税吧?
这次是狗头税?
还是添丁税?
什么大税不能等到天明要!
非得在这睡‘回笼觉’的时候,扰乱人家的好梦!”
老村长也不理他。
站在村东口一个粪堆上,抹一把挂在胡子上的冰霜,哈哈双手,喘着粗气,急躁地说:“我说谢财东,命都要保不住了。
还恋什么热被窝?
刚才一个土匪来我家向咱们村“喊了晌”,要咱们村在今天太阳压山时,给他们凑足二十两烟土、五十块‘袁大头”,否则,要给村里所有的房子‘亮亮窑儿’①(当地土匪的黑话,即放火烧房子的意思)。
这股土匪可是那sharen不眨眼的“雪里娇’、‘飞狼’拉的杆子!
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