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漆黑如墨。
浅弯的牙月被层层乌云所挡,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幽光,整座城池在这抹银色下宛如一幅水墨画,静默且清冷。
唯有一大户人家门前高高悬起的黄油纸灯,为这浅淡夜色点缀着些许黄晕。
一阵夜风袭过,纸灯刮落在地,在这寂静中突兀地发出两声脆响。
翻倒的纸灯霎时间燃起明艳的火光,映着那高大门廊之上的硕大朱漆楠木匾额,上书“周府”二字乍显。
守夜的更夫闻着声响寻来,看见的也仅是片片灰烬和竹质框架上渐熄的点点火星。
更夫将自己手中的灯笼举高,一脸疑惑的向西周望了望,明暗不定的烛光透过褪色的灯笼纸,映照在府门前两只巨大的石狮上,白日显得庄重威严的雕像,此时看来甚是狰狞。
“见鬼——”更夫在心里暗骂着,转身匆匆离去。
待那更夫的身影消失于夜幕之中,忽然,从石狮的阴影中闪出一人来,黑色的夜行衣轻裹于身,从轻灵的身型上不难看出,这是一个身手敏捷的女子。
只见她妙手一扬,一道银丝如水蛇般朝房顶飞将出去,即刻便缠绕在青色瓦片之上。
她嘴角轻笑,一排齐整的小白牙在月色下发出森森的光。
马上,便毫不犹豫将手臂一抖,整个人仿若没有重量般,顺着银丝悄无声息的飞入院内。
晌午的阳光,灼热的紧。
虽是刚过小满,但也没谁能受得这大都的燥了。
街上的货郎因为没什么买主,丢了魂似的闲晃,铺子里的老板们也是闲的无聊,干脆聚在树荫下打起马吊来。
太爷们也都躺在藤椅上慵懒地打着盹儿,老妇们则坐在门槛子上干些不打紧的活计。
偶尔能听见少年郎的读书声,也是无精打采的模样。
不过就在在巷口一家名叫‘闲逸居’的茶楼里,却是截然相反的光景。
一楼大堂里,一群老少爷们儿把一个手持蒲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