珀色的眼眸动了动，脸上闪过一丝诧异、些许不安和迟疑，唯独没有许祁树臆想中的感激。
空气凝滞，沉默让两人变得尴尬。
许祁树坐立难安，但一想到己经装到这儿了，也不差这几分钟。
他上半身往后靠了靠，不甘心地紧盯着沈辞脸上的表情，语气缓慢，“你难道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？”
沈辞将唇瓣抿得没有一丝血色，紧紧攥着手机的关节微微泛白，良久，他说：“对不起，攒够钱我会把这笔钱还给你。”
许祁树差点又被气笑了。
谁让他还钱了？
这人脑回路干什么吃的？
他严重怀疑沈辞是营养补充太不全面了，导致小脑发育不完全，大脑不完全发育。
他倏地站起身，面对少年正打算开口嘲讽他不知好歹，却在近距离看清那双眼睛时有些恍惚。
沈辞的眼瞳颜色很淡，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拍卖场上价值连城的宝石，带了些水意。
即便是纪怀安的眼睛，也很难如此漂亮清澈。
“你很着急吗？
或者我们互换饭卡。”
少年的声线打破了幻觉，许祁树回神，看到一张蓝色崭新的饭卡递到了自己面前。
落在裤侧的手掌紧了又松，他舒了口气，别过头，只能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。
“这钱本来就是给你的，不需要还。”
谁都可以，他就是无法对着和纪怀安如此相似的脸说出讥讽的话。
哪怕明知道两人除了一张皮囊外性格完全相反，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让少年同样开心。
见沈辞无措的表情，许祁树故作不耐烦地将面前的饭卡往他怀里一推，抓起桌上的书恶狠狠道：“还挡着我干嘛？
本少爷下午还有练习赛呢！”
沈辞垂下眼，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。
在许祁树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，他低低说了句：“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