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。
再过两日便到了十五,天上也无几朵白云,今夜也便格外的亮。
“这几日都平安无事,想来今日不会有什么变故!”
刚过西十岁、头发却己花白的王福提着泛黄的灯笼在府中巡夜,嘴里碎碎念着不断给自己壮壮胆子。
时不时嘴里又冒出几句脏话,骂那狗日的王贵抛弃大哥去爬那刘寡妇的墙头。
这处宅子建了有百年的时间,比王福的年龄大了两倍多,在王福的印象中,算上这次,院子应该己经换了五任主人,翻新修缮也有七八次了。
由前院入了香阁连廊,一阵风吹动,王福只觉冷得头皮有些发麻,紧紧自己的衣服,不由得加快了步子。
此时他好想赶紧回去一头扎进被子里,再也不来这怕人的鬼地方。
只是转头一想,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到现在还没钱娶妻,又难得遇到这么个愿意开三倍工钱的冤大头东家,若是因此丢了工作,使得弟弟没钱娶媳妇,哪里对得起早逝的爹娘?
“呸!
一个克夫的娘们还敢开口要这么多聘礼!”
骂着骂着,王福的心气提高了不少,倒是没那么怕了,还有心思打量起这香阁塘池的夜色来。
看着前几日还不过是一汪臭水的藕池,王福斜依亭柱,不得不感叹有钱真好。
银盘映水,满池绿粉一点白。
一阵清风吹起清波,王福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。
再看那水中明月,却是变成了一张女人的脸,眼中含笑,口中呼唤着“王福大哥!”
王福双股颤颤,他努力的用手支撑着身子,像是随时都会倒下。
荷池中,无数根须自水中伸出,如黑色的彼岸花向着王福抓去。
王福见状更是吓得面无人色,嘴里哆哆嗦嗦地喊道:“小凤,当年是你父母将你卖进了孙家才断了咱俩的缘分,不是我将你逼死的啊!”
那水中脸依旧不言,只是笑的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