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隆隆！
雷声滚滚，雨如瀑布，淋湿了山间小径，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肃杀的冷意。
阿宝身披旧袍，伫立在一座新坟前，手中的酒壶倒出几滴浑浊的酒液，酒水打在泥土上，带出一丝泥腥味。
他没有撑伞，任雨水顺着脸颊滑落，将发丝黏在额前。
他跪下，轻轻叩了三个头，抬起头时，双目含泪，声音低哑。
“师父，我回来了。”
雨声淹没了山谷，却无法掩盖阿宝的喃喃自语。
“血色禁地啊，传说能让人九死一生，没想到我竟侥幸活着回来。
如今，我己是炼气五重，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了……”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，回忆如潮水涌来。
“师父，你最常说我伪灵根、天赋差，注定一生碌碌无为。
可你还是带着我，教我做人，教我如何看清世间冷暖。
你说，这个世界无情，但我们不能无义。”
他苦笑着摇头，声音有些哽咽：“你是从哪捡到我的？
一篮子野果旁，一个哭得连眼都睁不开的小婴儿。
你骂我是拖油瓶，说你养不活自己还要养我，可我知道……你就是舍不得丢下我。”
一道炸雷划破天际，映亮了阿宝手中捧着的灵牌。
灵牌上的字虽简单，却刻得歪歪扭扭，像是一个少年强忍悲痛的作品。
“师父，你失望了吗？”
阿宝盯着灵牌，嘴角的笑意藏着不易察觉的自责与苦涩。
“镇上的人说你一辈子窝囊，连反抗都不会。
可那一天……王家的人来杀你的时候，我看到了你的剑。”
他捏紧了拳头，指甲嵌入掌心。
“你护着我，拼了命，却还是没挡住他们。
后来，我疯了……装疯卖傻，披着你留下的破布袍，满街乱跑。
你常说，活着比死更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