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丞禹的贴身秘书阿胜着急地打着转,正想着要不要骑车去厂里捞人,转眼看见漆黑街角走出个人来。
来人被深浓的夜罩着黑纱,加之黑发将垂着的脸挡住大半,瞧不清表情,可那步子有气无力,速度慢得令人抓狂。
阿胜把角门打开,将她拎了进来,一面往里赶,一面气道:“上班才第二天,你怎么好意思迟到?
少爷昨夜没睡好,早早回来,等你个把小时了,你赶紧收拾好进去!”
身后传来一声抽泣。
阿胜回头看,幽幽烛光下,虞欣眸如点漆,眼里闪烁着凄楚的泪。
他火气蹭地往上窜,“说你两句就哭?
又不是逼你做什么,你委屈巴巴个锤子啊?
把眼泪鼻涕给老子逼回去,要害得少爷今晚睡不好,这份钱你以后就别赚了!”
虞欣紧紧咬住唇,将委屈吞进喉咙里。
富贵险中求,她倔强地走进庭院对出的浴房里,拿起玻璃架上的进口香皂,往身上来回涂抹几十遍后,舀起温水冲洗,随后捞起挂着的大浴巾拭擦。
然而,转身看到镜子里的自己,眼哭肿了,脖上伤口赤红,表情苦瓜干似的,一阵阵心酸便冲涌上来。
重活一世,她还是活得那么卑微,手无寸铁,任人欺负。
无论她怎么努力,似乎都改变不了。
她悔恨迷茫,扶着壁柜,缓了许久,才把泪憋回去,随后换上主人家要求的“工服”——雪白的睡衣,从浴房走出来。
此时月上中天,整个庭院都被幽暗包围,虞欣借着从房里晕染而出的微弱光线,艰难地挪动步子走进卧室里。
她头低着,不敢多看,这房里的奢华与她毫无关系,她只是来做散活儿,结束后钱货两清便完了,尊严被践踏在地也无所谓,往她脸上扔几把钱,便是再好不过了。
她径首爬上松软宽大的床,拉起墨绿真丝被,寻到她的位置躺下。
一合眼,范轻阳那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