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星辰隐匿,建康城却灯火通明,新科状元郎宋砚身着红袍,帽插宫花,在众人簇拥下打马游街。
街边百姓欢呼喝彩,声浪似要冲破这沉沉夜幕,可宋砚心中却有一抹淡淡的怅惘。
月上柳梢,宋砚寻了个借口,避开侍从,独步于秦淮河畔。
河水悠悠,倒映着岸边的花灯与楼阁,恍惚间,他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静立在桥头。
走近几步,借着朦胧月色,那女子面容渐晰,肤如凝脂,眉似远黛,只是眼眸中藏着化不开的哀愁,一身素衣在风中瑟瑟。
女子见他,微微福身,轻声道:“公子莫怪,小女子在此扰了您的兴致。”
声音轻柔,宛如风中飘坠的花瓣。
宋砚忙拱手还礼:“姑娘言重,如此良夜,姑娘怎独自在此伤怀?”
话一出口,他便觉冒失,可这女子似有种莫名的引力。
女子别过头,望向河水:“亡国之人,这山河虽在,却己没了归处,满心悲戚,不知与何人说。”
宋砚心猛地一颤,他猜到了这女子身份,当今圣上灭了南唐,这莫不是那南唐后主李煜的宗亲?
他斟酌着言辞:“姑娘,过往己矣,这苍生如今也算得太平,往后或有转机。”
话出口,连他自己都觉无力。
此后,秦淮河畔常见二人身影,女子名叫李婉,果真是南唐公主。
她向宋砚诉说着南唐宫廷的绮丽往昔,梨园歌舞、诗酒雅集;宋砚则与她分享书中的经史子集、科考的艰辛不易。
情愫在一来一往间暗生,宋砚深知这感情危险,朝堂之上对南唐旧人多有猜忌,可情难自控。
一日,李婉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,递与宋砚,玉质温润,雕着并蒂莲:“宋郎,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,如今我孤身一人,唯愿它伴你左右。”
宋砚接过,触手生温,他紧紧握住李婉的手:“婉娘,我定不负你。”
然而,纸包不住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