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亦灵到研究所的时候，其她三个人已经到了门口，都不敢进去。
沈兮妤眼眶乌黑，神情憔悴。
裴清可和贺沐儿浑身是伤，头发乱糟糟，一个吊着胳膊，一个戴着护脖。
她们的目光呆滞，整个人仿佛被抽取了灵魂，只剩下躯壳。
“不是真的，一定不是真的。”
沈兮妤双腿一软，跪在地上，猩红的双眸似在滴血，“季明煦，告诉我，这不是你。”
“怪我，我听到电话应该去救你。”
“明煦，你别玩了好不好？快出来，我给你做你喜欢的衣服。”贺沐儿哭了。
苏亦灵定在原地，双腿像灌了铅一样，她不敢靠近。
她害怕看到标本。
害怕看到季明煦……
裴清可听到声响，看到苏亦灵的刹那就冲了过来，狠狠给了苏亦灵一巴掌，“为什么？你为什么要下令送他去海边！”
苏亦灵没有还手，倒在标本身边，她的视线撞向了标本，
一瞬间犹如被剖胸取心，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疼痛，令她窒息。
季明煦的尸体经过特殊处理，只剩下肌肉和神经，一点多余的脂肪都没有。
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？
他明明可以求饶，只要他求饶，她一定会放过他的。
“明煦。”
苏亦灵的声音颤抖，抬起手想触摸玻璃，最终还是没有勇气。
沈兮妤整个人趴在玻璃上，隔着玻璃不停地摸标本。
苏亦灵瞳孔猛地一缩，站起身将沈兮妤推开，“滚，别碰他。”
“苏亦灵，他不是你一个人的！”沈兮妤倒地，眼里染上了怒意，“你没有权利阻止。”
“不要让我再说一次，滚，都滚出去。”苏亦灵疯了，护在玻璃前，不允许她们三个染指季明煦。
“事到如今，我们还会忌惮你么？大不了倾三家之力跟你拼了，没有了明煦，我生不如死。”贺沐儿眼泪落地，“苏亦灵，要斗一斗吗？”
苏亦灵咬牙切齿，攥着拳头，护在标本前，“好，斗！”
气氛剑拔弩张，苏亦灵一步不退，她们三个也不想离开。
四个人就这样僵持着，一动不动。
她们不吃不喝，一直低喃着季明煦的名字。
高高在上的女强人，如今颓废沧桑，个个泪如雨下。
三天三夜，对她们四个来说仿佛过了三个世纪。
第四天太阳升起的时候，她们四个昏倒在了标本旁边。
苏亦灵最严重，陷入了深度昏迷。
昏迷中，她看到了季明煦。
“月月穿婚纱真美。”季明煦身着黑色西装，看着眼前穿婚纱的月月，面颊浮现幸福的笑，目光灼灼。
月月同样深情看着他，嘴角不自觉上扬，“我的明煦穿西装也很帅！”
季明煦勾唇微笑，从心底感到了幸福，“那就这套吧。”
苏亦灵从没见过这样鲜活的季明煦，他在她们身边，永远都是沉静，缺少一丝灵动。
见季明煦搂着一旁女人的腰，她生出嫉妒，她想过去抢走季明煦，却连他的身子都触碰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