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紧闭双眼，不肯看她们，心里担心月月，他身子轻颤，蜷缩成团。
第一次对她们生出恨意。
“苏亦灵。”
“沈兮妤。”
“裴清可。”
“贺沐儿。”
季明煦排着叫出她们的名字，声音微颤，“在此之前，无论你们怎么对我，我都没有恨过你们。”
“可是如果月月出了事，我不会原谅你们。”
她们四个不爱他的时候疯狂折磨，爱他的时候依然疯狂，这种带着强迫的爱，压得他透不过气。
她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。
无论对陆言成还是对他。
“只要跟我们回去，不在乎你是恨还是不恨。”沈兮妤垂眸。
“我不会跟你们回去，永远不会回去。”季明煦依旧紧闭双眼。
“如果你们愿意，可以带着我和月月的尸体回去。”
说完就不再说话。
四个人一言不发地看着他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整整一天，她们四个寸步不离地守着他。
可无论她们说什么，他都没有反应，偶尔睁开眼，也是呆呆看着天花板。
她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季明煦。
看着他这样，比看着那具标本还要痛苦。
四个人互相看着彼此，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，她们苦涩一笑。
她们心里已经有了结果，她们带不走季明煦，季明煦绝对不会原谅她们。
入夜，四个人躺在他身边，一起伸手搂着他。
季明煦反感，扭，动着身子，抗拒她们的触碰。
苏亦灵的手僵住，顿了一会儿，还是搂着他的胳膊。
“乖，别动。就一天，明天晚上，我们就回去。”苏亦灵的声音很轻，仿佛要与呼吸融为一体，每一个字都让她心痛。
季明煦身子一抖，睁开眼看向她。
苏亦灵扯着嘴角，深邃的眼里溢出爱意，“闭上眼睡吧，我不会骗你。”
“明煦，我也不骗你。”沈兮妤也往前凑了凑，抱着他的另一只胳膊，“我再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了。”
“不想祝你幸福，因为我会嫉妒。”贺沐儿语调缓了下来，在他额头亲了一下。
裴清可红了眼眶，枕着他的小腹，“我们不是放弃你了，只是暂时不想打扰你了。”
季明煦不知道，她们怎么突然间就想通了。
只希望她们不是在骗他。
翌日一早，沈兮妤又亲自下厨，给季明煦做了煎蛋和面包。
“尝尝，今天的还不错。”
季明煦机械张开嘴，食不知味。
贺沐儿从他的衣柜里找了一套好看的运动服，“明煦，今天穿这套吧，你穿着一定会很好看。”
“带我们出去转转吧，来了一趟，哪里都没去过。”苏亦灵恢复了以往的冷漠，深深看季明煦一眼。
“你的月月没事，就在隔壁，我们出去就不会再回来了。”裴清可知道他不愿意，故意提起月月。
季明煦闻言，点了点头。
“你们想去哪？”
“去个你喜欢的地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