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场。
烈日炙烤着片场，空气干燥得仿佛要将人逼疯。
凝华跪在地上，身上的古装层层叠叠，绣着暗纹的白衣此刻己经沾满了尘土。
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，眼底积攒着不甘，泪水顺着睫毛滑落，却死死地忍住没有发出一丝呜咽。
她的戏份很简单，只是被女主角狠狠地摔在地上，然后低声道歉，卑微得像条狗。
可是己经拍了第六遍。
“咔——！
再来！”
导演的声音像是雷鸣一般炸响，紧接着，女主角——影后程雅不耐烦地丢下手里的剧本，冷冷地睨了她一眼：“新人就是新人，这么简单的戏都演不好？
你是脑子不好使，还是故意在拖大家进度？”
这句话一出，片场顿时一片死寂，所有人都低头看向地面，生怕被殃及。
但凝华知道，她不能反驳，她连解释都不能。
她甚至要主动认错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压住心底翻腾的情绪，低着头道：“对不起，我再来一次。”
“行吧。”
程雅嗤笑了一声，目光冷漠。
这一幕，她演得太熟了。
卑微的配角，嚣张的主角。
娱乐圈本来就是这样，越是没有背景的新人，越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往肚子里咽。
这场戏，最后足足拍了九遍。
导演终于满意地喊了“过”，程雅甩着袖子离开，连个眼神都没给她。
凝华跪在地上，僵硬地维持着刚刚的姿势，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动。
她的膝盖己经麻木，掌心里全是汗，指甲印深深地刻在皮肤上，像是要渗出血来。
可她的脸上，依旧是柔顺的微笑，仿佛刚刚的屈辱和痛苦都不存在。
首到所有人都走远了，她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，扶着地面站起来。
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，微微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