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立医院档案室的消毒水味比往常更刺鼻。
姜青梧贴着墙根挪动,助听器捕捉到走廊尽头护士站的对话:"周医生今天又请假了,说是去修什么花房......"她的手指停在2003年的病历架上。
泛黄的纸张在指尖沙沙作响,像是父亲实验室里那些等待破译的密码本。
突然,一页边缘烧焦的病历滑落在地——周晏礼,2003年7月15日入院,声带严重灼伤,建议声带重塑手术。
姜青梧的太阳穴突突首跳。
她记得那个日期,正是父亲最后一次去悬崖观测站的日子。
病历背面潦草的医嘱写着:"术后需定期服用罗勒提取物,防止声带组织晶化。
"档案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爆闪。
在明灭的光影里,她看见病历夹层中露出一角照片——二十岁的周晏礼穿着医疗队制服,胸前别着凤尾蝶徽章,背景是悬崖观测站的铁门。
而他的右手正搭在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肩上,那人侧脸的轮廓与父亲如出一辙。
与此同时,周晏礼在花房地下室找到了那盘录像带。
老式放映机的齿轮发出生涩的咔嗒声,画面里二十岁的自己正在调换检测报告。
他的手在发抖,白大褂第三颗纽扣的反光在墙上投出北斗七星的光斑。
"这是为了救更多人。
"画面外的声音让周晏礼浑身发冷——那是他接受声带重塑前的原声,"夜视晶体不能落在他们手里......"录像带突然卡住,画面定格在年轻医生转身的瞬间。
周晏礼看清了他胸牌上的名字:实习医生姜临川。
而更令他震惊的是对方手腕上的疤痕——不是星形,是七个针孔排列成的猎户座腰带。
地下室的温度骤降。
周晏礼感觉腕间疤痕又开始渗出金液,这次在皮肤上蚀刻出的不是星图,而是一串化学分子式。
他认出那是夜视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