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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屿川没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,神色焦急的下马冲进府里。
我则是从他进了门起就继续飘在他身边。
赵管家,我记得从前公主府有颗千年灵芝,收在哪里了
赵管家还是从前公主府的管事,从前公主府的东西,除了被查抄的东西。
余下的都照例搬进了丞相府。
他思索再三才想起来:去年十月里您染了风寒那次,公……公主给您做药引子用掉了。
高屿川脸色一下子就白了,他沉声问:都用完了
左金吾卫将军家的公子心疾难医,除了灵芝,还有什么上好的补品全都拿出来。
我挂在他身上撇了撇嘴,怪不得这么快就回来了,原来是将军借着职务之便敲竹竿。
也对,如今城中谁人不知高屿川在大张旗鼓的的找人。
如今求到了左金吾卫将军头上,他自然也得拿点好处。
赵管家应了声是,脚步不停的带着高屿川朝后院去,先公主逾制的东西都被查抄了,现下府里有的全在库房里了。
许是见高屿川模样焦急,他也跟着动作忙乱。
转弯进了石拱门便低头找钥匙,迎面过来一个拿着食盒的下人,火急火燎的撞在了一起。
食盒摔在地上,两道清汤寡水的饭菜,馒头正好滚在高屿川的脚边。
他皱着眉问:这是给谁送的
那下人却瑟瑟跪着不敢出声。
高屿川后知后觉的升起一丝不安来,像风雨欲来前被巨大的阴影笼罩。
连着心脏都要跳出来似的惶恐难宁。
明明马上就要救出来秦方淑了,他想。
可库房旁边的那间柴房里,似乎是谁听到了门外的声音。
此刻里面的人正一下一下的砸着门。咚咚咚的声音沉重,像砸在高屿川的心口上一样闷痛。
他回过神来,已经亲手把那还来不及上锁的柴房推开。
里面匍匐在地上的女人被挑断了脚筋,形容枯槁,满脸泪水。
张开的嘴里舌头没了半截,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。
高屿川怔在原地,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。
我知道他认出来了,那是从小就和我形影不离的侍女,拂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