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鲜血呲了顾承珏满头满脸。
我僵硬地倒在地上，没了声息，面上还残存着几分快意。
吓死你个傻×！
顾承珏没辜负我的期待。
他已经连续几天都做着同一个噩梦了。
温热的血液迸溅到他的衣衫、脸上、眼睛里。
一切都被染成了红色。
他抖着手试探我的鼻息时，其实什么也没感受到，包括他自己的手。
看着我身下的血液变得暗红，白皙的皮肤变得青紫。
他突然干呕起来。
沈清瑶被吓得一直不敢吭声，此刻才战战兢兢地上前帮忙拍他的背。
承珏，你别吓我。江姐姐突然......自尽，我好害怕。
顾承珏却似忽然被戳到了痛处，发疯般一把甩开沈清瑶。
闭嘴！念棠不可能走的，她不会舍得的！
他向着我的尸体膝行几步，伸手抚摸着我冰凉的脸庞，深情款款。
念棠，你醒醒啊。你这次演的真像，你吓到我了，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。
他磨磨叨叨了半天，见我没有反应，又突然癫狂起来。
江念棠，差不多得了！反正你没别的地方可去，还不乖乖起来继续待在我身边！
尸体自然给不了他任何反应。
可笑啊。
原来他一直知道，我无论如何都会跟在他身边。
当初他还是个落魄的小商户，辛苦谈来的单子别人几句话就能抢走。
他又没什么本事，只会在屋里呜呜地哭，最后还要靠我请人吃饭听曲吐沫横飞地把他的单子再抢回来。
女人做生意可比男人难得多，我经常三更半夜才能回来，还要抱着痰盂哇哇地吐上半天。
顾承珏就端着醒酒汤，在旁边眼睛红红地看着我。
念棠，你等着，我以后一定会让你不再这么辛苦的！
少年的眼神一片坚定，我就记着那夜的眼神熬过了一年又一年。
只是后来，少年眼里的光没了，少年的眼睛也不再看我了。
他终归是食言了。
往日重温，顾承珏不知何时已是满脸泪水。
他就这样对着我的尸体一会怒一会哭，吓得全府上下一声不敢出，都静悄悄地跪在原地。
良久，沈清瑶大着胆子，轻轻走过来扶住顾承珏。
反正我已经自尽了，好处自然要收入她的囊中。
虽然顾承珏现在被刺激地魂不守舍，但只要过一段时间缓过来将我淡忘，她一个活人还抢不过一个死人不成
承珏，别难过了，江姐姐现在这样好吓人啊，我们尽快将她好好安葬吧......
顾承珏疲惫地推开沈清瑶，想要让她先离开，却忽然盯住她的位置。
清瑶，你的身体这么快就好了吗
沈清瑶头皮一麻。
发生的事情太多，她忘记了自己应该还是虚弱的状态了。
她讪笑着后退，顾承珏却缓缓起身，步步紧逼。
沈清瑶被满地狼藉拦住路时，顾承珏牢牢钳住了她的下颌，语气轻柔和缓。
清瑶，你是真的病了，对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