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
两天后，瑞士。
乔笙裹着厚实的棉袄，焦急地等待在手术室外。
已经两个小时了，秦聿珩还没出来。
窗外是皑皑白雪，树枝都被厚重的雪压得弯了下去。
乔笙站在窗边，瞧着外边的雪景，紧张得嘴唇都咬破了皮。
她不嫌弃秦聿珩一辈子都看不见。
她只是担心，万一手术失败了，他自己会接受不了......
半年前在私人医院外，秦聿珩曾问她，如果他要瞎一辈子，她该怎么办。
作为夫妻，她照顾他，这是应该的。
更何况这场婚姻是她自己主动选择的。
可他却担心会拖累她一辈子。
乔笙抬起手，看着无名指上那颗闪闪发亮的钻戒，心里一软。
两个月前她曾回过一次国。
回到秦家时，正好撞见秦聿珩的妈妈在收拾他的东西。
那时秦母手上正拿着一条项链，格外眼熟。
笙笙回来啦
我正给聿珩收拾东西呢。
乔笙乖巧应声。
妈，你手上那条项链我能看看吗
秦母叹了声气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项链递给她了。
这一箱子里的东西，我就是想趁你不在帮他收捡掉，没想到还是让你看见了。
说来也怕你笑话，聿珩从前眼睛还好着的时候，有个很喜欢的姑娘。
这条项链，就是那姑娘的。
秦母说，秦聿珩大学时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，只不过她当时有男朋友。
毕业后有一天，他听说那姑娘拿了什么奖，为了参加她的颁奖典礼，连夜开车从南城赶去北城。
可惜路上出了车祸，伤了眼睛，此后便一蹶不振。
直到三年前，不知道怎么了，非要秦家人去北城乔家提亲下聘，说要娶乔家小姐。
在明知乔小姐有未婚夫的情况下，为了这个儿子，秦父秦母还是厚着脸皮连年下聘，终于，乔家小姐点头了。
秦母说，从接到乔家电话的那一刻起，秦聿珩便开始派人四处采购，拍下一样样稀世高珠，就连婚礼也是请的顶尖团队策划。
笙笙啊，聿珩心里是有你的。
秦母握住乔笙的手，语重心长。
办婚礼时他很着急，我能看得出来。
他很开心，也很着急，生怕晚一天就娶不到你了。
他很珍惜你。
所以关于他曾经有过一个喜欢的姑娘这件事，还请你不要介怀。
聿珩是个专一的孩子，一旦他真的爱上你，便说什么也不会辜负你。
哎你这孩子，怎么还哭起来了秦母心疼地给她擦眼泪，过去的都过去了，只要他现在心里装的是你，那便足够了。
眼泪扑扑簌簌落下。
乔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。
就是感觉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。
她颤着手将项链的吊坠翻过来。
上面清晰地刻着两个字母：
QS。
这条项链是姑姑送给她的，希望她一生平安，她一直戴着。
后来有一年，她拿了先锋艺术展的奖后，选择去疗养院做义工沉淀一下。
可做完一段时间义工后，项链却丢了。
为此她还难过了好一段时间。
她记得，当时她负责照顾的人，眼睛也看不见......
想到一种可能性，乔笙眼睫轻颤。
妈，聿珩他当时失明后，是不是待在北城的疗养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