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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晴,那天的事是我做得不对。你向来温柔,动手一定是受了委屈。
都怪我性子急躁,没能想清楚就下了定论。
他吸了口气,缓声道,我会好好赎罪,直到你愿意原谅我为止。
如果你还愿意见我,就轻轻叩响房门,好吗
一秒,两秒,两分钟过去。
没有任何回应。
他低头,看到门缝中断成两截的子弹蚁。
瞳孔猛地缩小。
他脑海里跳出迟婉晴惨白的脸。
你明明知道我最怕虫了。
巨大的恐慌爬上心头。
说是惩罚,他早就命人将毒蛇全部拔了牙,将毒虫换成了人畜无害的千足虫。
正因为确信迟婉晴不会受到任何伤害,他才下令禁足三天。
可现在,明显有人违背了他的命令。
一想到迟婉晴可能在其中遭受了三天三夜痛不欲生的折磨,他的大脑就一片混乱。
他一脚踹开门,婉晴!婉晴!
数不清的毒虫顺着裤脚往上爬,靳仄言挥手驱散,反被狠狠叮咬了手心。
剧烈的疼痛几乎让靳仄言站立不稳。
他顾不得伤,冲进室内。
婉晴,对不起,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。
他走遍每一处角落,却没有发现迟婉晴的身影。
只看到几处暗红色的血迹。
在极致的疼痛与后悔的双重打击下,靳仄言再也支撑不住,两眼一黑晕了过去。
昏迷时,靳仄言做了个梦。
梦到两人第一年的结婚纪念日那晚。
他问她,你一个女生,为什么会想从事消防员这种危险的职业。
她歪着脑袋看他,这跟性别无关,我想要帮助别人。
帮助他们逃离火海、逃离困境,从死神手中抢回继续生活下去的机会。只要想到这里,内心就会干劲满满。
烛火映照下,迟婉晴的眼睛比天边的星星还要亮。
正因为如此,我们才会相遇。
靳仄言,很幸运能够成为你的妻子。
他想要抱紧她,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猛地惊醒。
面前不是迟婉晴,而是他的贴身保镖。
是我私自放跑了夫人。
保镖一顿,请先生责罚。
靳仄言掐着掌心,深呼吸平复着心情。
不,你做得很好。
告诉我,迟婉晴离开后去了哪里。
保镖声音平静,应消防队急召,前往红酒山庄灭火。
只一句,靳仄言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