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怔怔地放下手机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，酸酸涩涩的，难受得厉害。
我轻轻抚摸着那个小木盒。
里面再次传来那声软软糯糯的，【呀，我亲爱的妈妈回家啦！】
眼泪无声滑落，砸在木盒上。
晕开小小的深色印记。
「牙牙，你再等等。」
「所有伤害你的人，我都会拼尽全力让他们下地狱……」
手机再次震动。
居然是沈煜恒的号码发来的视频请求。
我皱了皱眉，划开屏幕。
画面剧烈晃动。
陈曼琳头发散乱，眼神惊恐到极点。
她正蜷缩在沙发的角落，用手臂死死护住自己的肚子，但身上却伤痕累累。
「林晚晚救我！求你救救我！」
陈曼琳对着镜头崩溃大哭，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尖利无比，「那条死狗疯了，它想要咬死我，求你救救我和我的孩子！」
「只要你救我，我给你钱。」
「沈煜恒的手机我拿到了，他有很多钱我都转给你，全给你……」
她语无伦次，涕泪横流。
哪里有半分在母婴店时的娇蛮得意。
至于那条疯狗。
此时正在客厅中央焦躁地转圈。
它口鼻留着令人作呕的口水，眼睛也变得浑浊发红，喉咙发出一声声恐怖的嘶吼。
陈曼琳疯狂哭着向我求救。
那条狗似乎被她的哭喊声再次刺激到，猛地抬头，浑浊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。
它停下转圈的动作。
缓缓伏地了身体，四肢肌肉紧绷，喉咙里发出一声要猎物的低吼。
「不要！小乖，我是妈妈啊！」
「不要伤害妈妈，小乖，不——」
陈曼琳绝望的尖叫几乎要刺破耳膜。
视频画面突然漆黑一片。
只剩下陈曼琳最后那声凄厉的惨叫，和声声沉闷的，被撕咬的声音。
视频被挂断，手机屏幕暗了下去。
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。
窗外，城市的霓虹依旧明亮。
沈煜恒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一切后，又被曾经捧在手里的人砍死。
而陈曼琳也被她心爱的小乖撕碎。
至于那条恶犬，在完成它最后疯狂的杀戮后也终将痛苦地死去。
我紧紧握着那个小木盒。
「牙牙，你看到了吗？」
「妈妈让他们都去陪你了。」
当晚，我沉入梦乡，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悄然出现在了我的梦里。
我的牙牙……
她依旧扎着熟悉的丸子头，穿着我亲自设计的公主裙，奶声奶气地冲我开口，
「妈妈，牙牙要离开了哦。」
我的心瞬间被揪住。
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拉扯。
让我痛到无法呼吸。
牙牙温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泪，
「妈妈，别哭。」
「你要快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，那样，牙牙就又能成为你的宝宝啦！」
我颤抖着双手将牙牙紧紧抱在怀中。
「宝贝，妈妈等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