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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后，姜氏集团举办周年庆晚宴。
水晶吊灯下，我挽着秦墨川的手臂，作为姜氏的继承人首次公开亮相。
今晚的我穿着一袭深蓝色晚礼服，腰间的钻石别针在灯光下闪闪发亮。
身体康复得很好，脸色红润，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病恹恹的模样。
“姜小姐今晚真漂亮。”
秦墨川在我耳边轻声说道。
我笑着点头，环顾四周。
宾客满堂，觥筹交错。
父亲正和几位集团高层举杯畅谈，看到我时朝我点了点头，眼中满是欣慰。
突然，我注意到宴会角落有个侍者一直在盯着我看。
是陆长河。
他穿着黑色制服，端着酒盘，整个人瘦了一圈，原本英俊的脸庞现在凹陷下去，胡茬拉碴，眼窝深陷。
领口的制服还有些松垮，显然是借来的。
我收回目光，继续和身边的客人寒暄。
“姜董的女儿果然出色，秦医生真是好福气。”
“听说两位很快就要订婚了？”
我礼貌地回应着，心情愉悦。
这种被众人祝福的感觉，真好。
就在我准备和王老爷子敬酒时，那个侍者趁着人群涌动的间隙，突然冲到我面前。
周围的客人吓了一跳，纷纷后退几步。
陆长河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水晶摆件，包装盒都是破旧的，一看就是从地摊上买来的廉价货。
“烟烟，我知道我错了。”
他声音嘶哑得厉害，“我什么都不要，只求你再看我一眼。”
他的眼睛红得要命，明显是哭过的。
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下来，所有人都在看这场闹剧。
我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。
“这不是那个破产的陆家公子吗？怎么跑这儿来了？”
“现在沦落到当服务生了？还是临时工那种吧，制服都不合身。”
“还敢来骚扰姜小姐，保安是干什么吃的？”
陆长河的脸瞬间涨红，握着那个廉价礼品的手都在发抖。
秦墨川脸色一沉，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。
“保安在哪里？”他声音冰冷。
“不，不要赶我走。”
陆长河慌了，“烟烟，我真的知道错了，我每天都在想你，我——”
我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侧过头对秦墨川说：“时间不早了，待会儿去见王老爷子可不能耽误了。”
说完，我挽着秦墨川的手臂，踩着高跟鞋从陆长河身边走过。
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，我听到了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那个廉价的水晶摆件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，摔得粉碎。
碎片四溅，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我脚步没停，自始至终没有回头，也没有给他哪怕一秒钟的停留。
身后传来保安的脚步声，还有陆长河被拖走时的挣扎声。
“烟烟！烟烟你听我解释！我可以重新开始的！”
我继续和秦墨川谈笑着，直接略过了他。
走到电梯口时，秦墨川握了握我的手：“没事吧？”
“我能有什么事？”
我按下电梯按钮，“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。”
电梯门缓缓合上，陆长河的哭喊声彻底被隔绝在外。
陆长河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，早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。
但我知道，我的未来天朗气清，惠风和畅。
电梯里，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，眉眼弯弯，笑得格外灿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