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纲敲了敲屏幕边框：“这个角度是谁装的？”
“工程外包的标准位。”信息科的同事回答。
“明天换位，斜四十五度，补一个俯拍。”
“好的。”
看完监控，张浩东一转身，把身边的小本子递给苏晚晴。
“你帮我把今天这几个时间点记一下：第一波药出库，第二波家属探视，第三波换班。”
“好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压低声音：“刚刚修车厂抓了人，手机上有几通‘老板’的来电。市局正在跟踪回溯，棋牌室和修车厂的账都封了。”
“梁鸿儒那边呢？”
“还在县里，白天一直没有离开，刚刚离开县z府，去了一趟城南的‘博源基金’驻省办事点，待了二十分钟，出来换了车。”秦纲说。
“换车？”
“是，一辆旧款银色-p-v，套牌嫌疑大。”
张浩东呼出一口气：“他隐蔽，说明他慌了。”
“慌了会犯错。”
“我们不急，先把医院这道口子守住。”
时间一点一点往前挪。
傍晚过后，特护区的灯暗了一档，走廊里行人的脚步轻了不少。
山猫和土狼轮班，两人一内一外，一人死盯病房门缝下的影子，一人盯走廊交叉口。
苏晚晴守着药单和仪器读数，一项一项核对。
白薇靠在墙边，手机屏幕一亮一灭，家里的电话不停打，都是问进展的，她不敢多说，只回一句“医生在看”。
夜里十一点，医院后门进来一辆小面包，拉着一批急用药。
药房这边电话响了三通，有人来领急救包。
山猫把药包接过来，清点，逐一对照件数和批次，然后才放行。
“辛苦了。”
搬药的男生抓抓头，笑得腼腆，转身就走。
电梯门关上前，他侧过身按了个键，余光扫了病房门一次。
山猫心里“咯噔”了一下，冷不丁往前迈了半步。
“站住。”
男生一愣，手停在电梯按键上。
“学生？”
“是。”
“哪个科室的？”
“药学院实习生，跟王老师。”
“证件。”
男生慌了半秒，很快掏出一个带钢印的实习证。
山猫看了一眼，没放行，转手把证件交给了苏晚晴。
“苏老师？”
苏晚晴低头一看，眉头一紧。
“药学院安排到省一院神外的实习生名单里，没有这号人。”
空气瞬间冷了。
男生眼角抽了一下，身子一矮，人直接往电梯缝里滑。
山猫抓空，电梯门“叮”的合上。
“下楼！”
土狼一脚蹬开旁边的楼梯门，几级台阶就没影了。
秦纲抬手，短促的两声哨响，楼上楼下的队员同时动。
电梯显示数字在跳，终于停在一楼。
大厅人不多，男生一出来就往侧门拐。
侧门外面是一片花坛，草丛里扔着两件白衣，男生从里面抄出一条小路，直奔后围墙。
土狼迎面扑来，两人撞在一起，滚了两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