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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安置在丞相府最中心的院落，皇宫太医轮番诊治。
那片金鳞，被皇上用万年玄冰供奉起来。
我听侍女说，自从金鳞被供奉起来后，京城的阴霾竟奇迹般消散了。
久违的阳光洒下，朝臣们都说这是天意。
几日后，边关急报传来。连日袭扰的蛮族突然退兵，据说是军中突发怪病，水源莫名干涸。朝臣们又将此归功于“圣物归位，天佑大启”。
我静静听着这些消息，心中波澜不惊。
皇上亲自来探望我，神色恭敬得近乎虔诚。
“阮姑娘，朕可册封你为护国公主，享无上尊荣。”
我摇头。“陛下，我只求三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一，严惩白婉儿及其同党，还我族人清白。”
“自然。”
“二，寻回我失散的族人，予他们安身立命之所。”
“必办。”
我停顿片刻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“三，陆远川我要他活着。”
皇上愣住，看向兰亭暄有些犹豫。
兰亭暄在一旁静静听着，他从未质疑过我的决定，只是无声支持。
这个男人，比我想象中更懂我。
三日后，消息传来。
国师自刎于摘星阁，死前还在疯狂喊着“天谴”二字。侍卫们说，他死时七窍流血，样子极其恐怖。
白婉儿和陆远川被关在同一间牢房。
听狱卒说，两人相互折磨，比仇人还要狠毒。
白婉儿每日哭骂陆远川害死了她，陆远川则疯狂殴打白婉儿，说她这个丑八怪毁了他的一切。
曾经的情深似海，如今的互相厮杀，真是讽刺。
我抚摸着渐渐隆起的小腹，心中涌起一阵暖意。
我们的孩子正在茁壮成长。
“你说，他会像你吗？”我问兰亭暄。
“若是像你更好。”兰亭暄轻抚我的肚子，“聪慧美丽，还有一颗坚强的心。”
日子过得很快。
我的肚子越来越大，族人们也陆续被寻回。
他们大多身体羸弱，但在皇室的悉心照料下，正在慢慢恢复。
看着族人们重新焕发生机，我心中的阴霾终于散去一些。
孩子出生的那天，天空飘起了雪花。
那是个女孩，眉眼像极了我，但性格却随了兰亭暄，温和安静。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兰亭暄抱着女儿，满脸慈爱。
“就叫安宁吧。”我说，“愿她一生安宁。”
五年后的某个秋日，侍女匆匆跑来报告。
“夫人，天牢里的陆远川和白婉儿死了。”
我正在教女儿识字，听到这话，手中的毛笔停顿了一下。
“怎么死的？”
“听说是白婉儿先疯了，用头撞墙撞死了自己。陆远川见状，竟然也跟着撞墙死了。狱卒说，两人死前还紧紧抱在一起。”
我放下毛笔，心中竟无半点波澜。
曾经让我恨入骨髓的人，就这样死了。
没有轰轰烈烈，没有痛苦挣扎，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“娘亲，你怎么了？”安宁仰着小脸问我。
我摸摸她的头，笑了。
“没什么，娘亲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。”
那些往事，如今看来，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场风雨。
雨过天晴后，我拥有了真正爱我的人，有了可爱的女儿，还有重获新生的族人。
这就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