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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。
以我当时的性子，如果知道了真相，知道了陆云的苦心，我恐怕真的会选择陪月月一起，走上那条绝路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用二十年阳寿，换她一个光明的未来。
“那遗忘咒呢？”我追问，“为什么连记忆都要剥夺？”
“因为长痛不如短痛。”
江渊看着窗外的湖面。
“让她忘记你，忘记病痛，忘记所有不好的过去，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，健康快乐地长大。”
“这对她，是最好的安排。”
“而你，姜璃，你也应该开始你自己的新生活。”
“而不是永远活在对陆云的思念，和对我的仇恨里。”
他为所有人，都安排好了结局。
一个他认为，最完美的结局。
可这个结局里，他自己呢？
“那你呢？”我问，“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，你得到了什么？”
他沉默了。
许久，他才开口。
“我得到了心安。”
“我对我弟弟，有了交代。”
我看着他，这个男人，用他冷酷偏执的方式，守护着他在这个世界上，最后的一点温暖。
我对他所有的恨，在这一刻，都烟消云散。
“固魂丸，是你让地府的人给我的？”我换了个问题。
“嗯。”
“你的身体需要。”他淡淡地说，“提取阳寿的后遗症，不止是衰老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我的身体？”
他这是什么意思？
江渊没有解释，只是发动了车子。
“很晚了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他把我送到公寓楼下，没有再多说一句话，便驱车离开。
我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，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“你的身体需要。”
这句话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
带着这个巨大的疑问，我又一次找到了地府的销售员。
这一次，是我主动召唤他的。
我用江渊给我的那瓶固魂丸作为媒介。
销售员出现的时候，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。
“姜女士，我们见面的频率，是不是有点太高了？”
我开门见山：“那份合同，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条款？”
销售员推了推眼镜：“商业机密，无可奉告。”
“江渊说，我的身体也需要固魂丸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我紧紧地盯着他，“提取阳寿的人是我，为什么他会知道后遗症？”
销售员叹了口气。
“我就知道，瞒不过你。”
“好吧，既然你都问到这个份上了，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他说出了一段让我震惊的内情。
“当初那份合同，有两个买家。”
“或者说，是联合买家。”
“一个，是江渊。”
“另一个，是你丈夫，陆云的魂魄。”
我脑中一片空白。
“陆云他不是”
“他不是早就去投胎了吗？”
“正常来说，是的。”销售员说，“但他执念太深，不肯入轮回。他死后，魂魄一直停留在阳间，守着你和月月。”
“江渊能找到我们，也是陆云在暗中牵引。”
“这份逆天改命的交易，需要付出的代价，远不止二十年阳寿和十亿冥币那么简单。”
“它还需要一个至亲的魂魄，自愿献祭，成为启动阵法的核心。”
“而那个魂魄，就是陆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