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”这两个字，像是点燃了什么。
沈柏川整个人都变了。
五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在他脑子里炸开。
她撑着伞，看着跪在雨里的他，一句话没说就转了身。
他胸口的火气再也压不住。
“你还敢提以前？”
沈柏川大步上前，一把攥住许素心的手腕。
许素心只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。
他把她从电梯口拖回来，直接甩在墙壁上。
后背撞上墙，痛感让她眼前发黑，一口气堵在胸口。
“许素心，你是不是觉得我忘了？”
他跟着压过来，身体将她整个人嵌进墙里。他身上那股木头香气涌过来，堵住了她的呼吸。
“你该庆幸我还有点理智。”
他低下头，热气喷在她脸上。
“不然，你现在早就该死了。”
许素心浑身僵硬，连呼吸都忘了。
眼前的这个男人，太陌生了。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，只有铺天盖地般的愤怒和恨意。
她毫不怀疑，如果不是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克制，他真的会杀了自己。
她怕了。
发自内心的，彻骨的恐惧，让她浑身都抖了起来。
就在这时，她被他攥在手里的手机，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。
刺耳的铃声在这死寂的走廊里，显得格外突兀。
许素心下意识地低头。
是程和润。
她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还没等她有任何反应，沈柏川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，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。
他看了一眼屏幕，然后，扯出个极尽嘲讽的笑。
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，按下了接听键，并且，直接点开了免提。
“喂？”
许素心脑子里嗡的一声，整个人都懵了。
她想去抢，可身体被他死死地压着，根本动弹不得。
电话那头，立刻传来了程和润极不耐烦的话。
“怎么样了？姓沈的那个上钩了没？我告诉你许素心，你别给我耍花样！投资的事你到底跟他说了没有？”
程和润的话通过手机的扬声器，清晰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。
“你这磨磨唧唧的，办个事都办不好！老子养你这么多年，让你办点事就这么费劲？赶紧的，把他伺候舒服了，让他把钱吐出来！”
许素心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。
她看着沈柏川，看着他脸上的表情，从最初的暴怒，一点点冷却，最后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寒潭。
他明白了。
他终于明白她今晚为什么会这样主动。
可他明白的，却是另一个更让她不堪的版本。
许素心再也顾不上什么，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，一把抢过手机，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电话。
世界，终于安静了。
可这安静，比刚才程和润的叫嚣更让她窒息。
她攥着手机，低着头，不敢去看沈柏川的脸。
她能感觉到，那道视线落在她的头顶，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凌迟。
“呵。”
极轻的冷笑，从他喉咙里溢了出来。
“真是感天动地。”
许素心身体一颤。
“为了他，你还真是什么都肯做。”
沈柏川后退了一步，拉开了两人的距离。他看着她，就像在看令人作呕的垃圾。
“程和润在外面养着女人，孩子都快生了，你还能当什么都不知道，回来脱光了衣服替他拉投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