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拿出我为他绣的香囊，举到我面前，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「柔儿，你看我还留着是我负你，是我眼盲」
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，只觉得可笑。
我抬手，将那香囊打落在地。
「宋安，我说过了，迟来的东西，一文不值。」
香囊掉进积水的石阶，沾满了泥。
他脸上血色褪尽，俯身就要去捡。
可我比他更快。
我从袖中拿出那枚羊脂玉佩，他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。
「比起这个，」我捏着玉佩，在他眼前晃了晃，「我倒是更后悔另一件事。」
我松开手。
玉佩磕在石阶上，「啪」的一声脆响，滚进了泥里。
我看着他煞白的脸，一字一句。
「我唯一后悔的，是当年救了你。宋安，早知如此，我宁愿你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里。」
他踉跄后退一步，嘴唇哆嗦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，只是固执地拦着我，语无伦次。
「不是的我已经和她断了柔儿，我真的错了」
我懒得再听，侧身就要走。
这时，谢君如从廊下走了出来。
他径直走到我身边，手臂环上我的肩。
他看都没看宋安，只对我开口：「时辰不早了，该回去了。」
随即，他才瞥向宋安，语气里没什么温度。
「使臣大人，我不管你和大周有什么恩怨。」
他环着我的手臂收紧。
「但她，是我谢君如未来的王妃。请你，别再纠缠。」
宋安死死盯着我肩上那只手，喃喃自语。
「王妃不不可能」
谢君如不再多言，只递了个眼色。
他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，拦住了摇摇欲坠的宋安。
他护着我，转身进馆。
身后，传来宋安崩溃的嘶喊，一声声，都是我的名字。
我和谢君如，谁都没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