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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父其实很早就到了，却直到宾客散尽，他才出现。
司谦桁识趣退下，将空间让给父女两人。
不过短短一个月，俞父却好像老了十来岁。他浑浊的盯着俞藏月，缓缓开口：“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，月儿要不回家吃顿团圆饭？”
“你很久没去看你母亲了，她估计也想你了。”
俞藏月定定看着他，他象征性寒暄一下，很快就说出了真正的目的：“月儿，俞家和司家是姻亲，窝里斗平白让人看笑话。”
“这次是爸一时错信了小谢，爸知道错了，公司如今市值也已经缩了大半，你让小司收手算了。”
俞父是个商人。他也许爱她，但分给她的那点爱，实在太少了。
比不过公司；比不过俞家，比不过他自己；比不过名声；也比不过俞藏雪。
她在最后。
这一切，俞藏月很早之前就知道了。
但她还是会一次次心间泛凉。
等俞父离开，司谦桁缓缓从门后踱步出来。他揽着俞藏月的肩膀，温热的鼻息在她颈间扫过，很痒。
俞藏月想别过头，司谦桁不让。反而更进一步地埋首在她颈间：“夫人要是求我，也许我会改主意。”
“求你。”
她说：“求你弄死俞家。”
“七年前俞氏破产危机，是我力挽狂澜保下它。为它续了七年命。”
“如今，它该回到它原本的命运了。”
“好。”司谦桁一口应下：“天凉了，俞氏该破产了。”
这个夜里，两人三言两句间，就决定了京都两大世家的命运。
谢家和俞家，一夜之间崩塌。
俞父因经济犯罪被判刑关押，谢辞年和俞藏雪两人就此销声匿迹。
俞藏月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，减少了外出，若是要外出，就带一车保镖跟着。
可防不胜防，她不过去个厕所，半分钟不到的功夫。
就被人迷晕了。
等她再睁眼，已经到了一个废弃厂房。
“阿月，你醒了。”
俞藏月循声望去，bangjia她的人竟然是谢辞年。
谢辞年胡子拉碴，眼下一片青黑。早已不复曾经京圈贵公子的模样。
他浑浊的眼紧紧盯着俞藏月：“渴吗？要不要喝水，或者吃点东西？”
面对他的殷勤，俞藏月只是别过头，沉默拒绝。
疯狂在谢辞年眸中席卷，他猛地掐住俞藏月下巴，将碗硬怼进去：“阿月是不是在等司谦桁？”
“别等了，等不到的。”
“他确实在听到你消息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，可惜，这就是他的催命符。”
谢辞年嘴角咧到最大，哼笑道：“我在他刹车上做了点手脚。”
“因为担心你，往日那么惜命司谦桁竟然忘了检查车，哈哈哈哈。”
“他现在怕不是早就被撞成一滩肉泥了。”
俞藏月脸色煞白，谢辞年却高兴地笑出了声。他心情颇好地决定做个蛋糕庆祝：“这是我们的新开始，值得庆祝。”
他哼着歌，忙活一下，就回头看一眼俞藏月，眼里全是人夫对妻子的眷念。
突然传来“砰”地一声，谢辞年哼歌的声音没了，四周陷入一片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