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宇琛并没有生气。
他只是转开目光，冷冷地说：“你走吧。”
顾茗没动。
她根本不想做这种选择，是他逼的！他和何焕之之间根本没有必要选，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想要做的是什么，她目前不想依附于任何一个男人。
因此无论她选择谁，都不是因为她爱谁。
“走，我不想看见你，你不该救我，我应该死在火海里。”陆宇琛语气更加冰冷，他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，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幼稚赌气的小孩。
顾茗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，那她也太没有良心了，陆宇琛死里逃生，她自责愧疚了一个小时，恨不得当时坐在驾驶座的人是她。
“别说傻话了，我不会走。”顾茗语气强硬，他现在就是个病人，拿不了她怎么样，“在你下地走路之前，我不会离开。”
“用不着可怜我。没必要当圣母，上一个做圣母的人现在正在广元寺里念经。”
他这会儿已经恢复过来了，说话速度也变快，看也不看顾茗，说话冷嘲热讽的。
“你怎么不好奇，顾烨到底是你爸爸跟谁的小孩？”
顾茗走过去，把他的被子拉好。
听他讽刺的语气，不跟他计较，只说：“爱是谁的是谁的，我们顾家没有什么血统纯正的要求，只要他是我爸爸的孩子，就是顾家人。”
“万一他连你爸爸的孩子也不是呢？”
这人是故意气她来的。
顾茗冷笑着说：“那就让顾奕发愁去吧，我猜你之所以会知道我在哪里，是顾奕告诉你的吧？那就让他受到惩罚去吧。”
陆宇琛忍不住扭头瞪她。
这话他果然受不了了，说什么都可以，提到这个就触碰他底线了。
但他现在身上打了石膏，脸上缠了纱布，他的底线也变得脆弱不堪没什么可说的，顾茗可以任意地刺激他，不用负什么责任。
“我告诉你，陆宇琛，你要我说实话，我就说。我在这里过得很快乐，是在滨海从未有过的，不可否认的是有一点还是何焕之带给我的。他从来没有要求我什么，甚至不要求我陪在他身边。”
陆宇琛看起来想杀了她。
他动弹不得，但顾茗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。
她还在继续刺激他：“你说何焕之爱我吗？未必。不过是因为在他眼里我跟其他女人比起来特别一些，可我根本不在乎他爱不爱我，他让我快乐就足够了。你根本不懂，快乐有多重要。”
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。
顾茗盯着陆宇琛看，他的脸色被纱布挡住了大半，看不出来他是什么表情。
但显然，他的眼睛里快要滋出火花来了。
大概是没想到顾茗敢说这些，还是这个时候！趁他动不了，刚死里逃生的时候，跟他说这些狗屁不通的话！
他居然觉得有些委屈。
“何焕之就那么好？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？”
顾茗哼了一声：“算前夫。”
陆宇琛用力地剜了她一眼，不再搭理她了。
这件事情迟早要跟她说清楚，他们是夫妻，没有离婚，顾茗就是因为这个才敢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。
他忍不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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