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片上写着一句话。那字明显就是手写的,落款是直大哥。陈诚一下就确认这个直大哥就是老Z。确认后他就特别后悔为什么要手贱,去翻那花束?为什么在看见了那张卡片后,不把它当做是花店的例行问候而一把撕掉?更让他后悔的是为什么要把那张卡片留下来?以至于他现在每时每刻都在逼自己做一个选择题;告诉自家爷?不告诉自家爷?本来他想找个人商量商量,但陆流泽已经吩咐了,这事不准外传。他也隐隐感觉到老Z的身份有些不同寻常,因此也更不敢把这事说出去。如今贺之谦不在,他是有话无处说。何况他已经被惩罚三天不准吃饭,因此就连借酒消愁也不能。刺离开后,陈诚在陆家庄园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,又在心里把那个选择题重复了1000遍。本来他想过这事完全可以当做不存在,过去就是了。但他一想到陆流泽开给他的那让人咋舌的工资,想到名下的大房子,陈诚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。“陈诚你真他妈不是人,竟敢叛主?!”这句自言自语让他自己打了个哆嗦。最终他做出了一个决定。——把卡片交给陆流泽,该怎么罚随他吧!就这么着,趁着天色还早,陈诚赶到了小楼,正碰见陆流泽和荣子姻手拉手回来。荣子姻一见他就先笑了。“陈诚,听说你带了不相干的东西进来,被罚看大门了?这么快就结束惩罚了?”陈诚脸色一僵。他们这位少奶奶啥都好,就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。他受罚是为了谁?这么想着,他飞快看了一眼陆流泽,抖了一下左眼。这是他们在外面的时候用的一套暗号,意思是有事。见陆流泽拧了拧眉,他躬了躬身子谦恭的道,“少奶奶说的是。下次不敢了。”“你有事?”陆流泽冷冷地瞧着他。陈诚忙说没事,假装一溜烟地走了。不过他人却没走,一直在小院外徘徊着。原本他以为陆流泽一会就出来,但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。他哪里知道陆流泽每天晚上必做的功课就是陪着老婆睡觉。就在他等得揪肝挖肺,怀疑自家爷是不是没有看见他抖眼时,陆流泽终于一身睡衣出来了。头发湿乎乎的,似乎还滴着水。情绪也不错,嘴角微微翘着。看样子,比白日里要好说话的多。陈诚暗想,果然没有白等,忙上前把卡片递上去。“爷!”“嗯?!”陈诚不抬头都知道陆流泽脸色已经冷了下来,忙把手上的卡片往前一递:“这是在花束里发现的,我觉得您应该知道。”感觉到手里一空,陈诚忙后退几步,“爷,我先回大门?”静等了几秒,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,听到那声熟悉的“滚”字。陈诚也不敢看,低着头就打算回去继续看大门。刚走了两步,就听见陆流泽道,“回去歇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