锐,“兄长在世时,把你捧在手心里疼,走了还不忘给你的肚子里留下乾儿,叫你老了有个依靠。贞固呢,脾气好,不争不抢,又很孝顺。如今成了举人,将来再中个状元,大娘子,你的福气在后头呢。”
宋岩手暗暗握拳,攥在腹前。
她眯起眼,真成了个妇人模样,颔首笑道:“的确,哥儿他最孝顺了。”
说罢,便听见帘后有脚步声。
男人拿着枇杷膏回来,递给妇人。他身后的丫鬟捧着一个大木盘,盛着干果和糕点,一碟碟摆上宋岩身旁的小桌,接着从中匀出一部分,端给范五姑。
做完,左辞抬手,示意丫鬟离开,自己又拎起青瓷茶壶,斟满一杯茶水,走到宋岩跟前,后背完全挡住姑妈。
分明是消瘦的男人,可真逼到眼前,又出奇的高挑。
“母亲请用茶。”说着,他微微俯身,宽大的袖子落在她的膝头,手从云杉绿的袖口钻出来,蛇出洞似的,正吐着鲜红的信子。
宋岩发慌,心想:他听到自己说他孝顺了?
见她不言,茶杯又近几寸。他似笑非笑地瞧着她,眼眸仿佛夜里的池塘,在没有月亮的时候,便成了这栋宅院里最大的黑窟窿,不知深浅,只听暗流涌动。
“母亲。”左辞低声唤。
窗外雨声潺潺,洒在瓦片,滴答滴答。
宋岩抬头看着他,忽而耳根一烫。她疑心脸上起了潮红,连忙接过茶杯,一口饮尽,浇灭了乱窜的热气。
左辞恭顺地接过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