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在前一天便停了,积雪静默的守在阵法外。
那天罕见的出了太阳,带着一丝暖意的余晖洒在厚雪上,像是细碎闪烁的碎金。
绸伞颇有分量,入手发沉,伞面是丝绸的,绣着几朵格桑花,简朴素雅。
悟封小心翼翼的系上自己打了许久的青鸟穗子,然后抱着那把伞,坐到最后一丝余晖散尽,首到晖月高挂,青鸦长嘶。
他坐的笔挺,夕阳余晖洒在青丝上,像是有了重量,将他的脊背压了又压。
庭叙抱臂,站了一会儿,然后折回身,关上了房门。
悟封是他认识的人中活的最久的一个,久到他是朗淞那个时候的人。
虽然朗淞献祭时,他还是个五六岁的稚子。
仔细算算,悟封应该有一千两百多岁了。
他外表瞧着与庭叙这般年岁别无二致,只是隐约能从青丝中混着的白发瞧出些猫腻。
悟封的灵力很稀薄,和那些才筑基的弟子没什么区别。
那些灵力现在都被他借着阵法供给了这个小院,西季常春。
悟封不忌讳提及过去,但频率委实不高。
庭叙只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拼凑了一个过去。
悟封少时是世家子弟,父母疼爱,天赋卓绝,是同龄人中少有的佼佼者。
后来被送入仙门,成为灵枢卫,守卫神族遗脉,结了命契。
自此,那位神脉既他是耳鬓厮磨,亲密无间的爱人,亦是他要守卫的责任。
后来不知什么原因,那神族遗脉身死,他几乎折损所有灵力。
养好伤后,他便离开了仙门,避世隐居。
命契,命契,魂为媒,一方为另一方承担伤痛,甚至是死亡。。庭叙不知为何作为命契承受一方的悟封未死,反倒是那位神族遗脉与世长辞。
这之中的隐痛,他猜不到,亦不好多言。
翌日。
院中传来细碎的声响,庭叙打着呵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