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!
快!
医生,救命啊!
快来人啊!”。
下了驴车,阿力刘丰背着刘慧仙一路冲进医院。
医生安排了床铺送进了检查室。
夏正兵紧赶慢赶终于也到了县城医院,“夏叔!
这里!”
阿力眼睛尖,赶紧招呼他过来。
“怎么样,我家老婆子怎么样!”
夏正兵急的满头大汗,嘴里还喘着粗气,他摸着口袋里的塑料袋,这是他准备好的钱,这年头,不是大病大事,穷人家真不敢踏进医院一步。
夏正兵攥着钱,手指用力的发白。
“别急,叔,医生在做检查呢。
咱等结果。”
刘家两口子和阿力纷纷安慰道。
夏正兵焦灼的双眼空洞的望着检查室,这一刻,他很怕,他从前不知道怕是什么,他和钱慧仙日夜劳作着,不辞辛苦的奋力干着,不顾自己的身体,不顾一切后果。
现在,他们两个就像两台运作了几十年的老机器,生锈发黄了,要被淘汰了。
夏正兵干的起皮的嘴唇颤抖了一下,张口欲说声却哑,这一刻,他的背塌了,重重的塌了下来。
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老了,他还当自己是三西十年前的小伙子,还在危险的脚手架上大刀阔斧的挥舞着手里的油漆刷,人人见了他都得称他一声老当益壮。
他被自己的假想迷了眼,他和钱慧仙两个人从来到这世间的那一刻,就像两台无休无止的机器,不停的运作着,生产着。
前二十年,为了他们两个和各自的父母,挣钱,建房,生娃。
后二十五年,为了她们的女儿,挣钱,买房,伺候女儿女婿。
近来这十五年,女儿走后他们又把艳艳当作了唯一的希望,为了她而运作着,活着。
夏正兵难受的哽住了喉咙,他老了,他和老伴快六十了,己经不眠不休的劳动了西五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