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干舌燥,安然起身去找水。
脚下地灯泛着柔和的光,开门刹那间,客厅强烈的光线倾泻而来,猝不及防地将她裹入一方敞亮天地。
顾清川还没睡?
“老板?”
安然一边走,一边唤他。
绕过沙发才看见,露天阳台上有猩红点点。
零下的温度,顾清川身上只穿着件浴袍,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,高大挺拔的背影莫名带着几分颓然。
安然忙不迭地抓起沙发上的毛毯,小跑向阳台,拉开光洁玻璃门,立马有冷风涌了进来,冻得她皱了皱眉。
“老板,毛毯。”
顾清川听到动静转头,棱角分明的脸隐匿在薄薄烟雾之下,朦胧间更添了几分俊逸。
他松开指尖,半支烟落在地面,抬脚踩灭。
大手扶住安然的肩膀,将人推进屋子:“别出来。”
夺过她手中的毛毯,转手要往她身上披。
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她睡衣前胸上的卡通图案,神色陡然一僵,手指下意识捏紧毯子,立马移开了视线。
此时,安然的脑子像是锈迹斑斑的机器,嘎吱嘎吱转的很慢。
抬起无辜的肿眼盯他:“老板,你眼不舒服呀,怎么不拿正眼看我?”
顾清川胡乱地将毯子裹在她身上,嘴唇嗫嚅着,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:“衣服。”
安然昂首挺胸,半搭在肩头的毯子滑落,不服气道:“我衣服怎么了?”
这是她最体面的一件睡衣,仿真丝的,虽然穿着不舒服,可看起来和真丝没差。
虽是因为穿得恶心拿到了offer,可入职后,顾清川不允许她再穿那些寒酸的衣服。
甚至提前预付她工资,让她去置办行头。
知道他毛病多,特意把那些穿了五六年的起球睡衣都压在了箱底。
顾清川无奈地扯了下嘴角:“挺好的,一动噼里啪啦都是静电,连夜灯都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