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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离开了那个家，在整个城市里游荡着。
一周两周一个月
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看天气变化，似乎要到高考的日子了吧。
霓虹灯把雨水染成红色，我蹲在便利店屋檐下数柏油路的裂纹。
手机在衣服里震了七次，第八次亮起时，我听见母亲的声音混着雨声淌出来。
小桐啊，家里的那盆茉莉我搬到医院了，已经开花了......
用我当花肥的那株
我踢飞脚边的易拉罐，金属撞击声惊飞了垃圾桶边的野猫。
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响动，她呼吸突然急促：
妈妈把器官协议烧了，真的......小桐，你回来吧，妈妈求你了。
我盯着对面医院
LED
屏的蓝光，健康体检四个字正在循环闪烁：
烧之前复印了几份
小桐，你哥把电脑都砸了！
她突然哭出声：回来看看吧，他这会儿，真的要不行了。
听筒里突然换成粗重的呼吸声，哥哥的咳嗽像砂纸磨过话筒：
小桐啊，无论怎么样，高考不能耽误，听话。
我攥紧了手机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小桐啊，我暂时死不了。
他轻笑一声：妈现在......天天还在熬两人份的红小豆汤......我都要喝吐了！
母亲又抢过电话，神经质地说道：
两个都活......妈妈两个都要......小桐，你回来吧，看看你哥最后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