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下的学生们，早就忘了愤怒。
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，有些人甚至流下了眼泪，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。
他们感觉自己的灵魂，都被这琴声，给揪了出来，然后狠狠的撕碎，再重组。
而站在钢琴旁边的苏清影。
她承受的，是最大，最直接的冲击。
这琴声，对别人来说是神迹。
对她来说，就是审判。
是她信仰的彻底崩塌。
她引以为傲的天赋，她二十年的苦练，她所有的骄傲和自信。
在这个男人的琴声面前。
就是一个笑话。
一个天大的，可悲的笑话。
最后一个音符落下。
余音绕梁，不，是砸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。
整个演奏厅，鸦雀无声。
陈凡站了起来。
他看了一眼脸色惨白，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苏清影。
他什么也没说。
因为，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。
他走下舞台，拉起同样处于震撼中，还没回过神来的姜月，转身离去。
直到他的背影，消失在门口。
副院长才猛地回过神来，他冲着门口，用尽全身力气，嘶吼道。
“大师！请留步！请问尊姓大名！”
他要疯了。
他一定要知道，这个男人是谁！
陈凡没有回头。
回去的车上。
姜月终于从那种巨大的震撼中，缓过神来。
她看着身边这个男人，眼神复杂到了极点。
金融之神。
篮坛之神。
现在，又是钢琴之神。
这个男人身上，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？
他到底是谁？
“你你到底是谁？”
姜月还是问出了这个，她一直不敢问的问题。
陈凡睁开了眼睛，看了她一眼。
那眼神很平静，但姜月却觉得，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样，从里到外，没有一丝秘密可言。
“我是谁，不重要。”
陈凡开口了，声音很淡。
“你只需要知道，跟着我，你就能拥有一切。”
“所有你想要的，和我想要给你的。”
这话说的很霸道。
也很直接。
姜月不说话了。
她知道，她已经得到了答案。
时间匆匆。
清晨。
阳光透过君临天下别墅的巨大落地窗，撒在地板上。
陈凡醒了。
他不是被阳光照醒的。
是食物的香气。
他坐起身，身上盖着的天鹅绒薄被滑落。
视线的前方，一个身影正在餐厅忙碌。
陆紫烟。
她身上穿着一套黑白相间的女仆装，蕾丝花边的围裙系在腰间，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。
她那张平日里在讲台上清冷、高傲的脸，此刻带着一丝屈辱和复杂。
早餐已经摆好。
培根，煎蛋，热牛奶，还有烤的焦黄的吐司。
陆紫烟将最后一盘水果沙拉放下，转身，看到了已经醒来的陈凡。
她的身体僵了一下。
“陈先生，早餐准备好了。”
声音很轻，带着一种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恭敬。